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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靠近，不管是人是鬼，暂时暴露出自己都不是什么值得称耀好事。
看不到脸，自然也不清楚前面这一个披散头发的到底是不是自己认识的人。
或者鬼？
只是葱白细指，轻轻抚弄过灰白色纸张，一只三角形翅膀就已经被翻折出来。
“嘿嘿……”
把手上纸鹤放到旁边小山上，如玉手掌顿了顿，女子忽然回过头！
深深刘海下是深深隐晦脸蛋，一双丹凤眼直勾勾盯着后面还差三步距离的齐天，锁定在那一双哪怕缠上布带也依旧散发绿色豪光瞳孔。
“从一开始森森阴气被压抑下去，我就知道房间里有人进来。怎么，迷路了？”
并不只是从表面上衣服伪装，眼前简单到只是一头齐刘海长发红衣女子，与其猜测是直觉，倒不如说是从一个奇怪视角看人。
“这样行为打扮，看起来倒是新奇，就不怕其他人排斥？”
粉润唇瓣像是上下张合，又好像什么都没动，直接从骨腔当中震动传导出的声音。
遇见男性，几乎就找不出一个不以脑袋上光秃秃缀条猪尾巴，以此为荣。
女子抿着嘴唇小声笑道：“尽量包严实点。最主要，根本看不出后面辫子轮廓，还不如直接声称大火中灼伤了皮肤，连所有毛发都一并被火焰燎光了――“
轻轻从桌面上拈起一张纸，用苍白手背慢慢压出一道痕迹，却并没有从新人齐天那里收获一点想要的波动情绪。
即使是一个完全自由向，契合自己心中所想不被外界大多数主观客观因素干扰，隐藏起来的东西一旦被掀开放到他人眼中，不可避免会出现不自然紧张反应。
特别是外面世界约定俗成禁止，哪怕跑到这一个与世隔绝地方，紧紧嵌入反射神经的死规定信条也没那么好违背。
“用大半个种族生命创造出来的灵魂枷锁，就这样简单被破解？”
阴森森的眼眸对上，正是另外一双肆无忌惮看向自己身上红衣的火花，原本看起来没有丝毫章程的服装，将布匹裁剪到离皮肤只有分毫修身距离，也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也在暮气沉沉民众身上发现捕捉到。
把手上刚刚折出一个头部纸张放下后女子开口道：“这么晚了，不好好休息跑出来，很危险。“
“你是鬼吗？”
话刚刚说出口，更有经验的夕在心中开始哈哈大笑：“都没抓到手上就开始打草惊蛇，是不是傻！”
正常人，碰到这种诡异并且难以躲避逃开情况，最好方法要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蒙混过去，或者就是第一时间掉头奔跑远离。
虽然现在手上已经有了噬诀这一张底牌，可是如果只是单纯没有身体的幽灵，反倒不是那么好琢磨，更何况……
“噗。我只不过是为了明天要用到仪式用品，世界上哪来那么多妖鬼。”一边说着还不忘把手上一个纸元宝轻放到一边纸扎堆上。
“纸穿石，这是我的名字。“
“另外，手上蜡烛尽量离我这边远点，不然很容易把纸张点燃。”
不开火阴森森的理由就是这个，即使在黑暗中看不到，已经浸透到骨髓当中的技艺，反而比正常时候折纸速度更快！
除了那一身和周围环境根本不搭调大红色，出嫁凤披霞冠，格格不入。
一个看起来极为纤细，即使在黑暗中一样能够摸索完成工作，连一点血色都看不出来，白纸做成的女子。
一边是任何多余相貌都看不出来的无面之人。
正是因为表面上不与世俗合流，反而纸穿石心里面也稍微起了些涟漪，仅仅只是同病相怜抱团取暖。
“在这个异常之地大部分人都是异常之人，哪怕原本不得已走进正常人，经过一点思潮洗刷后，也绝不再是自己。”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不过女子还是自言自语把一些关键点播出来。
“像我，可能在外貌认知上出现障碍，即使现在最为平凡也最流行金钱鼠尾，也一点都不觉得好看。“
站起来后，因为高挑身形比齐天隐隐都高出一个脑袋，却一点都不突兀，就如同天生应该如此。
光源，只有齐天手上时不时摇曳的蜡烛。
滚烫蜡滴流淌下，在烛台底座凝结成一颗又一颗泪水般白珍珠。
伸出手，连带乌黑发丝也一起带动向齐天飘去。
“即使在油锅中烧成焦炭面目，在我看起来也比外面所谓这个‘爷’那位‘爷’好看太多，只是因为在和尚脑袋后面加上一个小把手，你说可笑不可笑。”
“人之常情，自然是做自己想做之事，根本找不出一点问题。”
顿了顿后齐天靠口继续：“说出你的故事，既然想从我这得到回应安慰的话。”
衣裙飘飘，在黑暗当中依靠微弱光芒忽然看到墙角边上浮现异色人影，首先在摸清楚情况之前就跑的一干二净。
死人多阴气重容易碰上不干净东西把自己搭进去这一个概念，就好像男子汉就应该剃出一个阴阳头最好去大人物脚下当个包衣奴才这个常识，一样根深蒂固。
眼神当中光芒稍微多上一些，并不像原本那样苍白死气沉沉。
奈何首先看了一眼自己那一身不合时宜大红袍，再看到齐天连真正面容都隐藏在绷带下面，并不成熟健壮身体，纸穿石黯然。
明白了某些道理并不代表就一定能照着去做，更不代表顺心如意到最后一定能，赢！
“说不说还不是一样，在外面被欺凌突破本身底线才躲在这里不敢出去，哪个还有其他选择还有最后一根稻草没去尝试直接置于死地，哪个留在这的不是一摊子糟蹋事――”
转身就走，从旁边紧贴墙壁黑色布帘中穿过去。
哪怕激动，齐天也没有在纸穿石脸上看到一点血色。
“最后一个问题，这衣服是怎么回事？”
从墙壁后面静等一会，女子声音才传出来。
“色彩鲜艳我才勉强还能知道自己活着。”
“更何况，不是传说死时穿红衣服就能化为厉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