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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水文的记载，月中的雾气最为之重，大稷最有可能在此时突然发动进攻，而此时临近雨中还有几天，所以左军的军士并没有达到最高的战备。

　　 先前在得到占星和衍天的军令刚到达没有多久，敌袭便突然而至，军士们还没有做好完整的准备，无数的箭矢已经落下。

　　 前沿的将士还没有激活全部的防御阵法，只有几个常备的开启的法阵还在工作，冷箭已近尽在咫尺。勉强撑起独自的元力护体开，应对呼啸而来的箭矢。

　　 结果自然可知。

　　 “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没有进入防御阵法的军士在聚集了强大力量的箭矢下，一排排的倒下。

　　 弓箭是军队必备的武器，弓箭兵更是前沿的战争利器，大稷的弓箭虽然没有大秦白玉弓这般名满天下，但并非区区灵觉境修士可以毫无压力抵挡的。

　　 上灵境可以可以抵挡数支箭矢，而中灵境勉强可以抵挡一支。耐不住如此多的箭矢，伤亡惨重。

　　 最前沿的将士最为惨烈，漫天的箭雨过后，除了防御阵法内的，其他来不及进入或者逃脱的军士，正处在射程之内的第一属军，大部分身中数箭而亡。

　　 南岸的最前沿是一向以勇猛著称的第一属军驻扎，但是面对雨滴般的箭矢也是无可奈何。

　　 等到前沿的军士打开全部的防御阵法时，已经在几轮箭雨之后了，满地的尸体，数不清的敌军箭矢直插在阵地上。

　　 鲜血染红浸透几寸浮土，顺着泥土流到了石河江边，红了一片岸滩。

　　 掌控五百白玉弓的左军后方弓箭手发起反击，而然看不到水面的踪迹，只能盲射，一只只冷箭射向迷雾的水面。

　　 箭矢数目有限，需要用在关键时刻，如此盲射实在浪费，几轮过后便被叫停了。

　　 水面依旧平静，对面的身影依旧不见足迹。

　　 刚到水边的战雄一行眼见前沿一排排的士兵倒下，眼睑具裂。

　　 那是左军最精锐的部队啊，说是根本所在也不为过。

　　 片刻后，江面数个庞然大物终于出现在眼前，只是对方的战舰排成一道竖线，前南岸驶来，上面依稀可见密集的弓箭手已经完成射击。

　　 以众将的头脑自然看出以此行军能最大程度的避免白玉弓盲射的攻击。此时船阵法迅速变形成横向推进，战船逐渐加速。

　　 战雄从来没觉得这么憋屈过，第一属军在左军一直充当先锋的角色，历经大小无数次战斗，无论是在面对西方流寇，还是昔日南方大晟的侵犯，鲜有败绩。

　　 第一属军就是一条狼，团结协作。不论大战还是小战，即使是战败，也让对方付出更多的代价。在左军三大属军之中，唯一堪比中军的精锐一统的角色。

　　 中军一统不同于普通的一统三百人的建制，那是主将大人的贴身部队，也是左军的根本所在。

　　 衍天对这支劲旅也一向看重，作为利刀一般的作用，除了在资源上有所倾斜，还从中军的两千军士中，特地挑选了很多好手加入。

　　 这更是让第一属军如虎添翼，底层军士的修为达到了上灵之境。可以说第一属军是左军中军一统部队之外的精锐部队。

　　 仅仅高阶方士没有对方多而已。

　　 然而就是这样一支有着血与荣关的队伍，今日竟然在没有见到敌方面目的情况下，便损失惨重，看着那些近乎三分之一的军士被箭矢射成刺猬一般的惨死，可谓是第一属军建军至今极其罕见的未战伤亡减制。

　　 憋屈，耻辱，奇耻大辱。此刻的第一属军所有的军士都有如此想法。

　　 战雄怒发冲冠，只感觉到体内一股鲜血热流滚滚，好像要在胸膛中爆炸。

　　 衍天沉声道：“处死那名知情不报的百夫长，”

　　 “令第一属军残部和第二属军上战船，第三属军以远程箭矢掩护。全体进攻！”

　　 众将无不怒火中烧，

　　 “诺！”

　　 “诺！”

　　 “诺！”

　　 ……

　　 大稷的战船如同洪流一般，虽然此时月中潮汐之力引起的浪涛不大，但是冲击之势一样不可小视。

　　 南岸的战船由第二属军驻守，此时第一属军的残部和完整第二属军全部上船。

　　 十艘战船一字排开，位列前方，后方三支将船伫立伫立不动，特别是三艘中间那艘，金色大旗，即使是在深秋，阳光微照，左字异常耀眼。

　　 闪动着凌厉的波动，无论是面向战旗的后方弓箭手，还是前方战船的军士，都能清晰的感觉到它的存在，有它在，左军五千将士就有了主心骨。

　　 因为，那是左军的魂。

　　 左军岿然不动，看着对面速度越来越快的大稷战船。

　　 红色将旗出，空中摆动，刺眼的红，众将士神情激愤。

　　 “杀……！”战雄嘶喊，

　　 “杀！”将士同和声道，

　　 刚才惨死的第一属军袍泽历历在目，此时无不怒发冲冠。

　　 十艘战船，逆流而上，全速前进，冲向对面的船队。

　　 三里，两里，一里。

　　 轰！

　　 两股洪流终于撞在一起，高速的冲击下，双方有四艘战船直接撞沉，玄阶中品的硬度此时显得脆弱，战船外的元力罩更是一触即溃。

　　 更多的是破损的战船一接触，双方的军士互相攻伐，不是有受伤的军士坠落石河。

　　 第一属军的残部约七百余人，此时骁勇异常，暗含的怒火，让这支左军精锐宁可死也会拉着一两个跳入石河。

　　 而一到水中，无论大稷还是大秦的军士几乎几乎全部被高速的石块还有不知名的野兽所吞噬，

　　 石河好像一个吞噬人的野兽，静静等待进入其中的血肉，可以说进入石河就意味着同归于尽

　　 破阵军第一属军的将士疯狂了。

　　 在第一个如此做法的后，其他破阵军将士纷纷效仿，如果自己被包围或者伤势太重，便以小换大，最少也是拉一个垫背，短时间内竟然给大稷的军队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一时间破阵军士气大振，双方渐渐不死不休。

　　 如此惨烈的做法也是震惊到了大稷的军士，那种焊不畏死的深深映入司战军士的脑海。

　　 这是传闻腐朽的大秦军队？

　　 白玉成同样有些惊讶：“对面这支属军是谁的部队？”

　　 谋士道：“禀将军，这是破阵左军第一属军战雄的部队，此人极其擅长领兵，麾下的兵士骁勇善战，有左军尖刀之名。先前我军的弓箭部队挫伤的便是他的部队，没想到不但没有击溃他的士气，反而激起了凶性，此人可见一般。”

　　 白玉成眼神中并没有敌我双方的独立场面而憎恶，反而露出赞赏的神色“不错，是个天生的将领之才”，

　　 谋士有些意外，白玉成在大稷的名声不错，深受宫主的看重，他在白玉成身边已经有数十年之久，在他的嘴里很少能听到赞赏某位具体将领的话。

　　 击溃对方只是时间问题，将军爱才之心众人皆知，看来是起了招降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