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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受！
张啸又何尝不是这个感觉，难受！
难受得根本无法思考，不管是脑还是心，都无法思考，也不想去思考了，也不值得思考了。
事实摆在眼前，万千情绪，只有“难受”两字！
无话，仍由泪水就这样一滴滴地掉落。
“姑奶奶，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晓百生揉着朦胧的睡眼，很是不情愿地走来。
“我不管，你将他们送回去！”
晓百生定睛一看，就见到两个醉得跟烂泥一样，却还在不断抽泣的人。
“怎么了？”
晓百生登时睡意全无，第一时间也是紧张地问着。
“你问我，我问哪个去？”
店掌柜说道：“好了，你们将他们带回去吧，我叫小二起床收拾一下。”
晓百生跟古凝霜这就向两个醉汉走去。
“嗯！”
饶是晓百生也不禁一捏鼻子，说道：“酒气真重，还吐了这么多！”
“这两人也算是理智，这衣服没有沾上什么，好了，你快扶他们回去！”
“我一个人？”
“不然呢，我怎么扶得起他们，还有那股味道真的是太难闻了！”
晓百生提议：“要不叫廖兄起来？”
“廖你个死人头啊！这信香楼哪里还有多余的房间，那邓师伯早就带着他们去另一家店了。现在就我们在这里！”
“啊！怎么忘了这个。”
晓百生一拍脑袋，硬着头皮说道：“罢了罢了，先扶聂兄进去吧！聂兄轻一些！”
说着晓百生伸手就去扶起聂凌，“好了，聂兄我们回房睡觉哈！”
聂凌醉得眼睛都睁不开了，直不断说道：“我还要喝酒！我不睡！”
“好了，够了够了！明天再喝！”
晓百生费了好大的气力，才将聂凌踉跄地扶走，聂凌醉得人事不省了，一路还说什么要再喝。
“唉！”
古凝霜叹了一口气，俯下身子看着醉倒的张啸，悠悠说道：“小凌都变成这样了，真不知道这两人出去干嘛了！”
“咦！”
古凝霜叫道：“你们不是出去见沛菡的吗？怎么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沛菡！”
本来醉呼呼的张啸听到这名字之后，好像在一瞬间生出力气一起，一站起来，猛地就张开双臂一把就抱了过来，结结实实地将少女抱了一个满怀。
古凝霜被张啸一把抱住，一颗头正正埋在被酒弄湿的胸膛上。
令人作呕的气息传来，古凝霜眉头一皱，伸手就要推开张啸，可是张啸力道很大，就像铁箍一般，根本就无法推开。
“不对！”
醉呼呼的张啸喃喃道：“你不是沛菡，你是疯丫头！我记得你身上的香味。”
我记得你身上的香味，有如触电一般，伸出去的手，也耷拉下来，好像没有气力去推开一样。
“疯丫头，我难受！疯丫头，我难受，我难受啊……”
张啸只不断重复着这么这两句话，眼泪顺着脸庞流下，一滴一滴地砸在古凝霜的头上，肩上。
不知道为何，好像一下子被张啸影响到了，古凝霜也感到胸闷得很，不是因为张啸抱得太紧的缘故，而是一种很是烦闷的苦恼。
但是现如今，她不得不伸出一手轻轻拍打着张啸的后背，安慰说道：“不哭不哭，胖娃娃不哭。”
“哟，你们怎地就抱上了！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我这就走啊！”
古凝霜立时缩回那手，脸蛋也不由得一红，不过她还是迫切需要改变这种窘状，骂道：“你还说！你再不过来拉走他，我杀了你个小声怪！”
“哦！来了！”
说着，晓百生就走了过来，“张兄，我们回去了！回去睡觉了！”
“呀！呀！呀！”
尝试了好几次之后，晓百生无奈地对脸蛋通红的古凝霜说道：“姑奶奶，你该看到了，这张兄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我怎么都拉不开他啊！”
“我不要！”
醉酒中的张啸喃喃道：“我就要闻着疯丫头的味道！”
“你！”
古凝霜也不知道是气还是其他，乔装之下，一张脸也是红得不能再红了。
“咳咳，这样好了，姑奶奶，你试着安抚他，我们就这样带他进去。”
“好吧！胖娃娃，我们回去了，我们回去睡觉了！”
晓百生眼睛一大，古凝霜改口说道：“胖娃娃，我们带你回去睡觉了。”
然后晓百生在旁边扶着，而张啸跟古凝霜抱在一起，以一种很是奇怪的姿势，一步一步地往里走去。
“他们两个可不能放在同一个房间里了，不然可就麻烦了！”
“那怎么办？”
“聂兄已经在我房间睡下了，只是待会我还要照看他，这张兄就由你照顾吧，来来来，我们我给你们开门。”
古凝霜板起脸，怒道：“小声怪！你！”
“嗷！嗷嗷……”
古凝霜还想再说什么，晓百生急道：“完了完了，聂兄又要吐了，我赶紧回去!”
说着就留下抱着一团的两人。
不得已之下，古凝霜也只好喝道：“喂，死胖子，好进去了！”
“嗯嗯嗯……”
进门，关门，然后两人又以之前那种姿势一步一步地往床走去。
短短距离，还是走了好久才走到。
“喂！死胖子，到了，乖乖的，不然姑奶奶打死你！”
说着古凝霜就伸手去推开张啸，许是张啸抱得久了，许是酒精上头越来越醉了，如铁箍的双手终于慢慢打开了。
“呼！”
古凝霜输了一口气，然后就慢慢把张啸往床上推去。
醉汉的身子又如何能支撑，古凝霜直轻轻一推他的胸口，张啸的身子就要往床倒去。
“不要走。”
张啸突然张开双手，十指一下子就拉住古凝霜的双手。
“轰”
张啸带着古凝霜，两人就这样轰得倒在床上！
完了张啸就一伸手又将古凝霜抱住在！
“淫……”
古凝霜刚想大叫，晓百生听到动静，也是问道：“姑奶奶，怎么了？”
要是晓百生来了，事前就麻烦了，古凝霜立时回答说道：“没事，你好生照顾小凌！”
“那张兄就交给你了！”
“嗯！”
什么交不交的，古凝霜这时候头都要大了，但是就这样被张啸死死抱住，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只能尽量地动静小一些，试着慢慢挣脱。
一下一下地伸手去推，可是张啸好像是感受到什么一样，一双手抱得是更紧了。
“疯丫头，我难受，我难受，我真的难受！”
这么大一个人怎么说哭就哭，泪水簌簌地掉落，古凝霜登时就心软了，只柔声安慰道：“好了，胖娃娃，不哭不哭，姐姐陪着你呢，不哭啊！”
没想到效果还不错，拍着拍着张啸的喃喃自语的声音越来越小，只是泪水还一颗颗地滚落下来。
好好地怎么要喝这么多酒，这酒味道这般难闻，真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会喜欢喝酒，今天他们是去见沛菡的，虽然想不明白，可是两人一回来就喝这么多酒定是跟沛菡脱不了干系。
难不成说……？
想着想着，好像有一丝欢喜，不过更多的还是疑问，思来想去的，还是有很多地方想不明白。
许是从之前就一直就贴着张啸的胸膛，闻着闻着，古凝霜也是有些醉意了，倦意下来，再也控制不住，眼帘一闭，就此睡去。
窗外，依旧月光皎洁。
只是这月光不是太平城的月光，只一次不管是聂凌还是张啸都无法拉住，沛菡真的走了。
三年多的时光，少女无时不刻不活在两人的心里，只是这一次少女强行要从他们的心里离开了，就这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