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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大起大落
朝气榜，所收录的悉数是各地天才武者中最杰出之人，天才佼佼者。
上榜的一百人，实质上就是同龄人里最出色的一百人！
这是一种多么巨大的肯定，一份多么强烈的荣耀，完全无需多说。凡是年轻武者，就没有不想登上榜的！
从某种程度来说，朝气榜就是年轻武者露脸之地，成名之道。
纵使排名末尾，也意味着一夜成名，名气扩散广泛。你的名字将随着朝气榜，从京城到新州，再到赵州，人人都将看到你的名字，知晓你的战绩。
因此，没人会产生“区区前五十位而已”这种想法。哪怕排名吊车尾，也是极不容易的。
赵廉对蓝衫青年“至少前五十位”的实力评价不但不低，反而很高。
宁素澈展颜一笑：“朝气榜我不熟悉，不过，我事后数了数，那人前后一共用过两门武技，一门步法，一门身法。据我观察，全属一流武技。”
听她一说，纪峥大吃一惊：“一流武技可不简单，全是……那就更少见。”
纪峥曾认为某某武技一流二流甚么的，或别人口中的二流三流，全都是自说自话，做不得准。
武技也好，战技也罢，并没有具体的评判标准――其实也没法评判。
据纪峥留意，能被普遍认为二流武技的，用神文来判定，差不多就是呈现白色。
不过，这并不是标准。也许有的高一点，也许有的低一点，视乎威力，以及玄奥程度等等。
还是那句话，武技有多强，得看练它用它的那个人！
赵廉表情微惊：“没看错？真是一流武技？”
这位作风爽利，从不做作的姑娘难得一见地含蓄一笑：“这点眼光我还是有的。”自信溢于言表。她语气一顿，继续说：“那人还用过两种战技，一掌，一剑。”
赵廉尝过掌法之威，宁素澈则亲自接过那一剑战技，纪峥也差一点挨了那一剑战技。不过，纪峥刀势酝酿更猛，更快，斩了蓝衫青年胳膊。
说到威力，三人都清楚，两个字来形容：很强！
比纪峥的“逐流断月”还要强出一筹！
受六扇门这个背景的拖累，赵廉名气也许不是太响，可他的实力在目前的新州新一代当中，绝对可以进入前十，乃至前五！
至于宁素澈，天赋鼓十响什么的姑且不说，那是天赋，不等于实力和战力。
论搏杀善战，她不如从小狩猎的纪峥，也稍逊赵廉一筹。可她功法好，武技几乎全是一流水准，与她一比，纪峥简直可怜，只有七星剑法和碎叶刀法可与之媲美。
总之，她的实力隐隐还在赵廉之上。
不论宁素澈还是赵廉，绝对是朝气榜级别的高手。
蓝衫青年以一敌二，加上纪峥在一旁虎视眈眈，时不时施加压力的情况下，也只处于下风，而暂时不露败相。这份实力确实可怕！
赵廉拨弄着火堆，想想亦心惊：“那厮实力，在九重武者之中当属顶尖。老实说，我觉得新州年轻一代里面，大概暂时还没人是那厮的对手。”
“你能留下那厮一条胳膊……我赵某服气！”赵廉吃了一口妖兽肉，话锋一转，笑着向纪峥竖起大拇指，真心诚意的佩服。遇到如此顶尖高手，他尚且不如，纪峥能留下对方一条胳膊，足见勇气与善战。
宁素澈也笑着附和道：“我也没料到，纪峥没中陷阱，反而给那人一刀……你厉害。”
她后一句是对着纪峥说的，倒说得赵廉唏嘘了：“当时我见他弃剑用刀，脑子差点都蒙了，心里还想这下死定了，这倒霉孩子怎么就没个谱呢。明明用剑的人，偏偏用刀去了。可谁知，纪兄弟最强的居然是刀法！”
纪峥嘿然一笑，擦擦一个梨子吃得咔嚓咔嚓。
其实他们不清楚，纪峥的拳法也很强。
“总之……”赵廉咀嚼妖兽肉，吞咽下去：“不但那厮极强，其两个同伙实力也强，武技出色，甚至会战技。他们从哪来的？是甚么身份？有什么目的？”
如此顶尖天才，在哪里都是瞩目的存在。
如此一群人，在哪里都能脱颖而出。
可偏偏没有来历，没有过去。这当然不可能！
这一群人愈强，问题就愈大！
正如纪峥三人的推测，秘境里，谁有本事聚拢如此一群高手？
为什么这群人不想暴露身份，怕什么？
这群人究竟袭杀过多少人？纪峥宁素澈一路上所见的尸体，是这群人造成的吗？
这群人到底有多少同伙在前面准备劫杀？
纪峥思绪里转了不知多少个念头，将早就想到的一件事道来：“我一直在琢磨，这群人为什么现在才袭杀大家！”
“为什么不是第一项测试地点和第二关测试之前？”
他简简单单一句话指向关键，令宁素澈和赵廉双双陡然愣住，眼神骤然闪亮！
“无论是什么情况，明日到第三号测试地点之前，一定会见分晓。”
当纪峥说完，赵廉手一颤失手捅火堆，火焰立刻跳跃狂舞，映在三人脸上时明时暗，不约而同照见一种凝重！
………
另一处所在。
昏迷过去的蓝衫青年陡然惊呼着从石板上一下子坐起来，满头大汗口干舌燥，急促呼吸环顾周围：“我，我这是……”刚苏醒的他脑子还有些昏沉，可想起来了，凄厉叫道：“我的手！”
右臂空空如也，手臂真没了！
噩梦是真的。蓝衫青年想起来了，他带队劫杀各路天才，遇到一男一女两人帮了那个叫赵廉的。原本以为手到擒来的一次劫杀，却两死一重伤。
不，死的是三个！
他逃走时推出一个同门师弟当替死鬼，用那家伙换他辜鸿霖的一条命，值！
然后一路逃回魔道弟子们临时驻点，在治疗中因失血过多和疼痛而昏迷。
蓝衫青年冷汗直冒，面无一丝血色地撑着走出去，天色漆黑，火把照耀周围。派出去劫杀的人都随着黑夜降临而撤回来，待天明之后再出发。
现在数十名魔道弟子云集在此，休息的，吃饭的，修炼的。当蓝衫青年辜鸿霖一出来，许多人望了过来，看着他空空的右臂，有些人表情渐渐微妙。
蓝衫青年这时心底突然生出一丝丝难以言喻的惶恐，厉声冲一名文弱青年喊道：“文师弟，你过来。”
这位文师弟一动不动。
在场许多人都知道，文师弟是辜鸿霖最得力的心腹。
辜鸿霖大怒再喊一遍，文师弟发出嗤的轻笑，在安静夜里十分明显：“辜师兄，我再叫你最后一遍师兄。以后谁是师兄师弟，再看。”
辜鸿霖暴怒异常：“你甚么意思！”
以往他一发怒，文师弟必害怕惶恐，但这次文师弟不怕，轻蔑道：“你少了一条胳膊，实力还剩多少？你觉得还有资格当大家的师兄吗。”
辜鸿霖瞬间木然，环顾周围许多熟悉的脸上，竟发现尊重和亲切正在飞快消失……
符少泽看到现在，施施然过来拍拍肩道：“既然受了重伤，就好生休息。你的任务，不如让我来帮你完成。怎么样，辜师弟！”
辜……师弟？
你特么的三个时辰前，还在叫我师兄呢！辜鸿霖如遭雷击，既惊怒且悲愤。
就在这时，姚真儿扭着纤细的腰肢过来，掩口妩媚一笑一：“辜师弟，你放心，我支持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