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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是无形的，然而谷莹莹握着成钼的手指在空气中划过留下的痕迹却变为有形。
那是一个类似于ok表情符的符号，像是一个小手。
这个符号一经完成，成钼就觉得体内涌动的水银状的力量陡然一轻。
而后就见空气中那小手状的符号变成了银色，光芒闪耀之中，符号里似乎流淌着水银般的光。
变成水银色的符号，并没有停留很长时间，一秒之后就渐渐的消散了。
谷莹莹抓着他的手指凌空对附近的一块橡皮一指，那块橡皮就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徐徐升了起来。
成钼……成钼已经彻底惊呆了。
原来体内那股水银般流动的力量是这么使用的！
受教了，受教了。
“把左手手掌摊开。”谷莹莹得意洋洋的命令他，“橡皮会自动飞到你那只手里。”
话音未落，成钼左手已经接住了飞过来的橡皮。
“学的还不慢，”谷莹莹满意的点了点头，不忘自吹自擂，“不愧是我谷莹莹的魔法学徒。”
成钼此刻已经彻底失去了跟她抬杠的心思，完全沉浸在刚才那使用力量的奇妙感觉。
在谷莹莹松开手之后，他尝试着自己在半空中画下那符号，或许这符号是某种神奇的开关，一经画出来，他体内的水银般力量便不停涌动，等到符号完全被水银般的能量注满之后，他就发现自己能够隔空取物了。
一些重量比较轻的东西，比如橡皮画纸等等，都可以受到这股特殊力量的牵引，并且能够自己飞到他目光所达到的某个地方。
真是，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成钼就像一个刚刚得到新奇玩具的孩子，不停的尝试着。
“法师之手。”
符号闪现而后消失，一根粉笔飞到了他脚下。
“法师之手。”
符号闪现而后消失，某位同学落在座位上的帽子飞到了他的头顶，稳稳地戴到了他头上。
“法师之手。”
符号闪现而后消失，打开的画板被无形的力量合起来，而后被悄无声息地平放到地板上。
“法师之手。”
符号闪现而后消失，画板上的夹子啪的一声跳了起来，在空中转了几个圈之后落入了成钼的手里。
好……好好玩！
成钼玩的不亦乐乎，对于所谓成为魔法学徒的排斥，也不像当初那么强烈了。
他不停的释放法师之手，却不知道坐在身边的谷莹莹已经彻底石化了。
谷莹莹嘴巴张得老大，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零级戏法法师之手，对于魔法学徒的入门，是一个相当难迈的门槛。
十个有志于成为魔法学徒的人中，最多只有两三个能够触摸到这种力量，并且掌握它。
而他们掌握了简化版本的法师之手，也就是零级戏法法师之手之后，能够流畅顺利的释放出两三个就已经算是蛮不错了。
即便是有些天纵之资的人，在一个魔能完全匮乏的位面释放这个0级戏法，其困难更是其他高魔位面的数倍。
以前从没接触过法术，刚刚学习便能够释放一个零级戏法法师之手的，算是人才。
以前从没接触过法术，刚刚学习便能够释放两三个零级戏法法师之手的，算是奇才。
以前从没接触过法术，刚刚学习便能够释放四五个零级戏法法师之手的，算是天才。
――而成钼从刚刚接触那个符号，到现在自己施展出来零级戏法法师之手，已经不下十次了。
而且他还在继续施展，继续施展……谷莹莹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她当年接受启蒙，开始学习零级戏法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来？
唔……连续施展了三发零级戏法法师之手，后来又陆陆续续施展了两发，合起来一共五发，已经被当时的导师惊为天人，称为“天纵之资”了！
而眼前这个普通的人类少年，这个在魔能几乎等于0的位面生长起来的土著少年，他居然能够一口气连续不断的施展十次法师之手微效版――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他的资质明显比她高出一大截啊。
谷莹莹当即就纠结了。
一个快速成长的魔法学徒，是她当前所迫切需要的。然而他的天资又是如此之高……若他能够顺利成长，岂不是用不了多久就能追上她这个导师啦？
感觉，感觉怪怪的……似乎好没面子的样子。
成钼等到身体里不停涌动的水银状力量完全平静下来，这才意犹未尽的停止书画那个小手状的符号。
――他的脚边已经堆了一大堆的杂物。
什么铅笔，橡皮，粉笔，尺子画纸，以及夹子，纸筒，皮筋……甚至还有一包卫生巾。
成钼：……卫生巾是哪儿来的？哪儿来的？！
这一堆杂物盖满了整整两块瓷砖的面积，把他的脚背都整个掩埋了。
从刚才那种状态退出之后，成钼觉得腰酸背痛腿抽筋，就好像刚才转的时间跑了两公里一样，奇怪，怎么会这么累的？
可惜脚下着一堆碎物还需要成钼收拾，他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疲惫，一样一样将它们捡起来，分门别类的放到专门用来放置个人物品的架子上――各位师兄弟姐妹的东西基本上都是放在这里的。
把画室整理整齐，成钼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累得双腿打颤。
感觉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一样！
他刚要说点什么，就见刚才还安逸坐着的谷莹莹突然蹦了起来，下一秒便出现在他的眼前。
“你……”成钼想问你怎么了，然而话还没有出口，铺天盖地的黑暗便席卷了他的视线，他的意识整个跌入一片虚无之中。
他昏倒了。
“坏了，玩脱了。”谷莹莹有点气急败坏的接住他，而后将他小心翼翼的平放在地板上。
只见成钼面色苍白无比，双目紧闭，即便是在昏迷之中，身体依旧还控制不住的轻轻颤抖。
“玩脱了玩脱了玩脱了……”谷莹莹急得直蹦，又烦的抓耳挠腮，“他灵能损耗过度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成钼无声无息的躺在地板上，看起来颇为可怜。
“你可别扑街啊，”谷莹莹着急的抓着头发，一只脚踩到他的胸口，低喊道，“撑住，我马上召唤人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