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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度陆军第4装甲师，在短短时间内，已经在边境后方建立起了远近配套的防空网，前方是大量的能够独立作战的机动防御系统，靠后部署的是萨姆6导弹。昌迪加尔有一部S300导弹警戒雷达不时开机显示存在；另外，潜伏在查谟至今不见踪影的紫菀30虽然不在这支部队序列内，也可能威胁到战场的北方空域，这里俨然已经是一个明枪暗箭齐备的完整体系了。

　　 不过，敌人的最大短板在于，他们的空军已经无力出动，单单依靠防空导弹是很难防住区域外打击力量的。以中国空军目前的实力，印度飞机即使起飞，也只能躲在己方防空网的保护下行动，无法争夺制空权或者支援地面战斗，基本丧失战术空军的价值。

　　 宋宁小心监视着空中的情况，印度空军不甘于自尊心受损，偶尔也会有战机起飞，但是并不敢深入过多，印度空军的身影，差不多已经在北方战线消失了，在旁遮普也只能是象征性地存在，与坦克火炮等部队不同，空军无法在短时间内恢复元气。

　　 除了敌人升空的空军，他还得盯着其他的情报汇总，例如哪儿的防空雷达又漏了一个脸，或者无人机发现了其余的高价值目标，他将作为重要的指挥人员，协助地面指挥部进行攻击决策。在复杂的指挥体系中，他通常不掺乎对地攻击的计划，这些有林淮生的远征军指挥部，根据地面作战的需求来确定。但是如果需要打击的目标位置太过深入，判断危险性较大，他有权否决攻击，或者改为较安全的区域外的卫星制导炸弹攻击。卫星制导的炸弹具备很多缺点，例如飞行时间长，容易让机动目标溜掉，并很容易被前线密布的铠甲S1或者道尔系统拦截，而且，是否摧毁目标，需要轨道上的侦察卫星确认，对于林淮生指挥部即将发起的攻击而言，确认时间太长。所以林时刻想要空军来执行一些突防任务。巴基斯坦军队在以往的此类作战中，总是表现的异常英勇，不过巴空军已经打光了，而宋宁并不希望让自己人承受这样的危险。

　　 “指挥官，刚刚发现敌人天空导弹踪迹，在拉合尔以东17公里，出现过3次，每次位置都不怎么变化。远征军司令部要求越境侦察。他们怀疑那里有重兵集结。”

　　 “让057编队实施反辐射导弹攻击，稍后再派无人机越境确认。”宋宁说道。

　　 “但是指挥官，远司希望尽快越境进行侦察，最近一个小时内，地面部队发射突了11架无人机，全部该地域损失了，无人机现在很难突破过去。似乎只能用战术飞机解决侦察。”

　　 “实在太过冒险，下面的防御不简单。”宋宁回答道，他觉得第一波攻击最好以区域外以联合攻击弹药，或者反辐射武器为主，然后再有电子战飞机压制敌人的防空网使之露出破绽来，但是地面指挥部的意图显然与他不一样，林淮生那里需要知道的，是这样密集的防空网下面到底藏了些什么货色。

　　 “黑蜘蛛队长请求起飞。”电台里萨米的声音插了进来。

　　 “中队长，今天你就在机场待命，不必亲自出动了吧？”宋宁劝告道，他实在不忍看那把老骨头在大反攻的第一波攻击中，就去冒险，如果他完了，巴基斯坦空军也就没有了。

　　 “给我指示一个边境那边的目标，我来解决。”

　　 “敌人在公路附近部署了大量铠甲S1，边界那边的敌情还不明朗，不是逞英雄的时候。”

　　 “我希望以巴基斯坦空军的名义，将炸弹丢到敌人那边去。放心，能击落我的导弹还没有造出来。”

　　 萨米无所谓地说道，实际上他并不是没有被导弹击落过。当然到印度那边投弹，是他的复仇计划，他曾经在敌人边界那边击落过敌机，倒是没有投过弹；战争开始时，战隼中队的F16战机，有过几次跨境袭击雷达站的战斗，随着战场上的形势变化，这种攻击最终消失了。

　　 “少将……我还是觉得……”

　　 “请不要在电台里呼叫我的军衔。”

　　 “好吧。黑蜘蛛01起飞后至指定区域待命。查谟方向，有敌人炮兵阵地。拉合尔以东17公里，可能是印度的天空导弹和地面装备，需要侦察，预计附近会有大量的低空防御系统。”

　　 “炮兵阵地交给你的人，天空导弹交给我。”

　　 “好。”

　　 萨米的军衔高与宋宁，可以自行选择任务，宋宁自然希望能给老头子找一个比较简单的攻击炮兵阵地的任务，一般而言，印度人不怎么保护牵引炮兵阵地，但是老头子对这样的任务兴趣。

　　 战斗机从前线机场起飞，只带着普通250公斤炸弹、侦察吊舱和格斗导弹，萨米对区域外武器一直没有兴趣，也不希望由双机配合进行激光制导炸弹攻击。既然新的战术需求是搜索有价值的目标，如果攻击需要确认是否毁伤，他可以亲眼确认击中。

　　 孤独的歼10B扑向东部，期间宋宁提醒他，古杰兰瓦拉战斗正在进行，地面部队希望有一些空中支援，摧毁敌人的指挥部。萨米再次否决了这些简单任务，他既然把话说出来了，就一定得越过边境。当然，由于没有严谨的计划，他无法深入太远。但是，他的考虑一直有异于常人，他认为，大反攻初期，战场上有价值的目标俯首皆是，倒是随着战斗继续下去，今后印度军队高价值目标，会变得越来越少。

　　 他选择向拉合尔城堡以北降低高度，从容脱离敌人部署在纵深的远程雷达监视，然后转进，印度雷达网如今大敌当前，不太会关注单独一架飞机的。

　　 中国侦察机再次发现了这一带有印度拉金德拉相控阵雷达开机。有2加中国战斗机刚刚向那部雷达发射了反辐射导弹，但是印度人关机很及时，不知道有没有击中。不管如何，老头子决定亲自过去看一看，这种雷达有累赘的电源设备，即使想跑也跑不太远。需要提防的是附近的近程防空火力。

　　 林淮生的指挥部内焦急地踱着步子，正面的攻击就要展开，他并不担心。但是南翼却冒出了大量的无线电通讯，似有部队大规模集结。暂时他很难确认虚实，需要等待卫星，拉合尔的防空圈转眼间就变得水泼不进乐，至少对于无人机是这样的。其实他根本不在乎区区一个防空阵地，他需要知道敌人是否在那里搞什么名堂。他希望知道敌人有多少，巴基斯坦一个缩水的装甲师档不挡得住，他对巴基斯坦陆军部队实在是不太看好。

　　 实际上，他手上有可以直接覆盖到印度边境后面200公里的远程火箭炮，根据中巴协议，中国军队将尽量不在巴边境内使用这种出手没有轻重的武器。而现在，是时候找一个值得下本钱的目标，威慑一下了。王镇北正面的敌人很善于野战，部署得十分分散，似乎不适合这次表演，倒是从拉合尔从以东新出现的无线电情况判断，那里的敌人单位很密集，并且恰好在边界那边。

　　 指挥机报告林淮生，一名勇敢的巴基斯坦飞行员已经去闯这片龙潭了，后方有中继通讯无人机跟随，确保侦察吊舱拍摄的照片可以传输回来。他心中大喜，耐下性子坐下，装的很沉稳。他现在是多想在全世界面前展现一下火力，好让那些仍然在支持印度打下去的国家知难而退，形成一个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结局。

　　 指挥机上，宋宁替老头捏了一把汗，看着屏幕上三角形光标移动，他就这么直接冲向敌人。宋宁有时候真的搞不懂这个人为什么如此莽撞，完全不具备飞行员必须的性格特征，当然很难解释的一点是，巴基斯坦空军几乎打光了，他活下来了。

　　 “毒蛇。我需要更多的情报。”

　　 电台里萨米喊道。

　　 “东南145公里，新的警戒雷达开机，可能会看到你。你可以再低飞一些。”

　　 “明白。”

　　 “当心铠甲系统。”宋宁继续提醒道。

　　 “没有指挥车，它们能奈我何？”少将自信说道。下面的山地正在飞速后退，他知道这里不适合部署轮式防空武器。

　　 导航显示器上，印度边界已经就在前面不远处了。他眼里不错，看到了前方的莫卧尔时代留下的古堡圆顶。他知道印度人喜欢将防空火力部署在古迹或者宗教建筑旁边，不久前，他穿越伊斯兰堡时，就是如此。于是他降低了高度，小心应对，有些高射炮无需炮瞄雷达也可以凭射击指挥仪开火，虽然准头差，但是往往出其不意。

　　 城堡顶部一面飘扬的红黄色印度军旗，说明这里成为了印度入侵的一个据点，也许是一个团部。城头上果然架设着小口径火炮，并开始转向他，这是他要的效果，搅乱局面，如果那部阿卡什系统的雷达还躲在暗处，应该会忍不住开机。

　　 拉合尔城堡仍然在巴基斯坦一侧，它位于高地上。印度高射炮没有准头的射击，全部落在了萨米的后面，他转头观察飞机后面敌人的弹道。再转过来时，已经飞越了边界高地。他被印度一侧的景象吓了一跳。展现在他眼前的，是堆积在两条公路交汇路口的，密密麻麻的地面车辆，一瞬间内，他看到了装在挂车上的坦克，各种工程车辆，以及一眼看不到边的军车。他第一个念头是，自己带的炸弹太少了。

　　 “毒蛇。敌人这里规模不小。”

　　 他知道自己闯到了，至少一个团的敌人头上了，不会那么容易脱身的，于是赶紧推动节流阀。几乎同一时间，雷达告警器发现了大量的雷达照射，来自各个方向，他从敌人长龙的上方飞过，心里估算着敌人的规模。在探测到警戒雷达周期后，告警设备判断出了，其全部来自于铠甲系统，一共有6部。老头子低头看了一眼告警器，暂时无法得出威胁次序。

　　 他深吸了一口气，这期间战斗机从60米低空从惊恐的印度人头上飞过了1.5公里。随即告警器开始发出尖锐的警告声，有一部来自于正面的照射雷达，对准了自己。

　　 他从堵塞的车流中，看到了正在高高竖起的导弹发射管。那部8轮防空车，也被堵在了路上，动弹不得。

　　 机炮喷射的火蛇已经扑面而来，他灵巧地拉起战机，大攻角爬升，将火网甩到下面。带着沉重的炸弹做这样的动作确实有些勉强，好在这架飞机动力足够。他没有机会如同宋宁那样从容地以多打少，但是他知道这种近程防御系统，其照射雷达的死角非常之大。所以自己必须迎敌而上，跑到它头顶上去，然后先下手为强。

　　 飞机爬升角度接近了垂直，在1000米高度，他回头看到了更多的印度地面部队，这里远远不止一个团，敌人的长长车龙几乎是不行进的。

　　 由于机头指向蓝天，侦察吊舱无法拍照，林淮生自然无法同步看到敌人的规模，他一直希望从高空俯瞰一下敌情，现在只能急得大声骂娘。

　　 萨米完成一个十分紧凑的筋斗，掉头过程中，感知到远处的天空导弹雷达，但是他接下来的垂直俯冲，根本无法被雷达锁定。机头下的侦察吊舱，将拍摄到的照片及时传输回了后方，在飞机处于最高点是，照相机的宽广视场，覆盖了大约20平方公里范围。

　　 现在萨米无需连续弹着点计算，或者任何传感器，飞机笔直向下，只需要利用HUD上的参考准星即可投弹。他知道2枚250公斤炸弹的威力，允许他稍微偏一些也无妨。那辆无从发现目标的铠甲S1正变得越来越大，越清晰，上方的战场监视雷达还在无措地瞎转着。四周印度军车和人群，正准备逃散，显然战斗机巨大的呼啸声吓着他们了。一切如同慢动作。

　　 “宋，你怕这些东西，就学这点儿。”

　　 他扣动投弹扳机，炸弹带着极高的初速坠向地面。这期间， WMD-7侦察吊舱，连续拍下了照片，并传输到了林淮生的指挥部，从黑白的图片中，林淮生辨认出了不少工程装备，敌人确实在向拉合尔增兵，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堵在了边境的路口，也许印度陆军与巴基斯坦陆军有一样的师承，都不太善于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