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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转回来，秦飞继续问出了下一个问题。
“你究竟是怎么回来的？”
烛云明明已经死了几百年了，却竟然在现在复活，这件事不说让秦飞奇怪是不可能的。
“哼……”烛云冷笑一声，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是不屑。
“我刚刚跟你说过我从封印石碑上学过三个法术吧？其中一个刚刚跟你介绍过了，既可以说是阵法也可以说是法术。第二个，同样如此，不过其作用是沟通生死两界。”
“具体说说看。”秦飞的兴趣顿时就被提了上来。
烛云也没有磨蹭，更没有丝毫隐瞒，直接大大方方开始跟秦飞诉说了起来。
“以自己的灵魂为媒介构建一个阵法，随便藏在那个不容易被发现不容易被摧毁的地方都可以。
在自己死亡之后，如果有人发现了这个阵法，用特殊方法激活阵法，就可以沟通两界，将死者的残魂拉回阳世间，不过这个时候依旧只是残魂罢了，说起来与死了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一个在阳间，一个在阴间而已。”
“阴间到底是什么样子？是否真的有阎罗殿，地藏王？”秦飞继续问道。
“哼，没有修为的可怜虫，活了上万年竟然依旧相信这样的话吗？”烛云不遗余力的嘲讽着，“也难怪，以你的身份，怎么有资格了解这种事呢？就连族中大能你可能都没见过，更遑论那满天神佛……”
秦飞并不生气，只是笑眯眯的悄悄捏紧了爪子。
感受到阵阵磅礴的力道似乎要将自己的灵魂捏爆，烛云这才悻悻的改口。
“这个世界现如今是什么时代了，末法时代，天道蒙昧，六道崩坏，还上哪去找十八层地狱？更不用说，当年的地狱也只不过是中转站，最终要被投入的，还不是那无生无死的天阴界！”
“天阴界……死者真正的归宿吗？”秦飞喃喃道。
“不错，一切生灵死后都要被抛入天阴界，磨灭一切记忆与灵魂属性，化作纯粹的元气弥补于天地之间，这就是生灵最终归宿，不超脱，到头来不过一场空。”
秦飞惊道：“那曾经的轮回呢？”
“哪有轮回？”烛云忍不住讥笑奇看来，“六道轮回都是圣人后立的，除了这个世界本身与不生不灭的圣人，什么东西能够永存？不过跟你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两个丧家之犬一样的可怜虫，谈论什么天道！”
秦飞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竟然连你自己都骂进去了，真是少见。”
“有什么不可以？我都被你抓在手里了，还有什么可在乎的？”烛云自嘲道，“还有什么问的就快问吧，问完就赶紧送我上路。”
“你就这么急着死不成？”秦飞笑道，“现在我反倒不那么想让你死了。”
“怎么，难道你还想放了我？”烛云讥讽道，“你要是真放了我，那我说不定就要对你改观了。”
“那倒不是，我只是不想让你这么白白死掉而已，况且你说不定还有什么别的手段复活，到时候你明我暗，对我反倒是个更大的麻烦。”
秦飞缓缓说着，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烛云，我们合作吧。”
“要我跟你合作？你在做梦吗？”烛云冷笑不止，“我是落魄了，可还不至于如此吧。”
“烛云，你好不容易回来了，哪怕还有别的复活手段，你也不想再回去吧。”秦飞依旧无视烛云的嘲讽，耐心的劝说着。
“说实话，我很想让你活过来。因为现在这个世界，作为同族的就只有你我两个了，这普天之下，熙熙攘攘众生万灵，能够理解你的，估计也只有我一个了。”
“活着的时候，你确实是个天才，修为进境一日千里，各种法术一看就会，修行之理更是无师自通，境界高深。而我，只是你们口中的废物，无论怎么修行，修为都不得寸进，龙族之耻，所以你们看不起我，我很明白。”
“但是，我得跟你说明白一件事，我不是废物，之所以修为不得寸进，只是我没有找到正确的修炼方法罢了。”
看着秦飞一脸认真的样子，烛云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我龙族无数种修炼方法，浩若烟海，不说囊括天下万法，估计也差不了多少了吧？你竟然说没有找到正确的修炼方法？那你现在找到了？是什么样的？不会是你自创的吧！”
秦飞摇摇头，平静道：“不是我自创，也并不稀奇，只是这么多年，我都没想到，也不敢想罢了，不只是我，恐怕你们所有龙，都不会去想。”
看秦飞说的认真，烛云的大笑也渐渐停止了，只是脸上的表情依旧不屑，问道：“那是什么，你想证明自己，不如说来听听？”
“是阴气。”秦飞如实说道。
“什么？”烛云一时没有明白过来。
“阴气。”秦飞重复了一遍，防止烛云再问，便随之补充道：“死气、阴煞之气、不洁气息，随便怎么称呼，这就是我修行的根源，你们吞吐灵气，我吸收阴气。活了上万年，我竟然在成为人之后才发现这个问题……你明白吗，我跟你不一样，跟你们每一条龙都不一样，我是独一无二的！”
秦飞指了指自己的人身，说道：“知道你不相信，没关系，你可以自己亲眼看。”
这样说着，他的爪子在虚空轻轻一抓。
“哧啦！”地上的血色大阵被瞬间摧毁，整个阵法占据的地面被整整齐齐削去一层，包括那些黑袍人，也一起被秦飞这一爪湮灭了。
只有人身所在没有碰到分毫，顿时便比周围高出了一层。
而阵法被破，困住人身的锁链即刻消失。
秦飞抓着烛云靠近了人身，庞大隆躯的移动，顿时带动着整个研究所都跟着晃动起来，无数精密器械被破坏，无数脆弱部件崩溃，乃至整座建筑本身，都发出一阵阵扭曲般的异响。
秦飞和烛云都没有在意这一点。
哪怕秦飞是龙族最废的龙，也是真龙，龙威之盛，自然非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