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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永生悖论

幻想后时代 宇深寒 8290 2023-07-14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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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炙风林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上面还有些灼烧的痕迹,不过在金红色气息的环绕下很快就恢复了原样。

   “说了不要用火的。”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妹红这个家伙就是太依赖于火的杀伤力了,再强的攻击打不到对手也是白搭,体术看的还是技巧啊。

   “……对不起。”妹红擦了擦鼻子,有些犹豫的退了两步,“重新再来吧。”

   话音刚落,炙风林的身形已经冲了出去,没有任何“气”的环绕,只凭单纯的体术发动了进攻。

   妹红微微一惊,但是没有慌乱,她向前一步用左肩挡住炙风林的前进步伐,又用两只手一起卡住了他挥舞而来的拳头,将攻击推到一边。

   “卸掉对方的攻击只能用一只手,否则你就没法有效的发动反击。”炙风林一边说着一边用左手抓住了妹红的胳臂,轻轻一扯就扰乱了她的动作,“注意脚下。”

   妹红低头一看,炙风林的一记膝撞已经接踵而至的到了跟前,她想起之前炙风林说的,迅速用自己的膝盖迎了上去。

   嗵……

   “啊……”两人瞬间分开,妹红捂着膝盖开始跳了起来,而炙风林看表情也不太好受。

   “你这是干什么,谁让你硬碰硬的?”

   “你不是说对方的膝撞要同样迎上去吗!”

   炙风林一只手捂住脸,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说的是,让你用膝盖把对方的攻击引开,这样对方就会因为力道偏移而无法攻击到你,同时你也能抓住这个机会发动反击,谁让你直接就这样撞上去的?还是你觉得你的膝盖比你遇到的那些妖怪硬?”

   “妖怪又不会体术!”

   “怪不得这一千年来你以为你自己很能打,你都没和一个正常的人类打过你怎么可能学的好体术。”

   “所以我才要你教啊!你这个混蛋!”

   两人劈头盖脸吵了一顿,但是没什么结果,所以最后还是放弃了。

   “算了,反正这才第一次训练,以后有的是机会,你回家先把用火的问题解决了,别一遇到什么事就用火,你以为你是打火机啊。”炙风林晃了一下腿,感觉没什么大碍了才站起来,“下次训练一个星期后,把今天教你的好好回顾一下,别下次见面还是那种地痞流氓式的打法,那也就打打小混混而已。”

   其实人间之里怎么可能还有小混混这种稀有物种存在,以前倒是有过,只不过全给妹红揍成模范市民了。

   “哦……知道了……”虽然不太赞同他说自己是地痞流氓的打法,但是妹红也知道这样下去不行,要想好好修行体术还是得听他的。

   “那今天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幸好在村子里还有个住的地方。”

   炙风林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朝着风林店的方向走去,在这住了这么久,早就把人间之里的街道弄的一清二楚了,闭着眼睛也能走回家。

   虽然不知道妹红是回竹林住还是就在人间之里呆着,不过炙风林觉得自己没什么需要担心的。听说她在人里也有一间屋子,因为她是人间之里守备队队长所以才给她造的,不过妹红没在那住过几次,大部分都是回到竹林那间小屋子里自己一个人住。

   炙风林有些不明白,竹林那种地方,感觉上比博丽神社还要偏僻,起码神社还能一览众山小的看看远处的景色,但是林子里除了竹子就是竹子,给人一种与世隔绝的遥远感,任谁住在这里恐怕都会感到孤独吧,为什么妹红偏偏喜欢呢。

   “因为她是个敏感的孩子啊。”

   “啊……慧音老师。”

   炙风林这才发现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身影,奇怪,她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的。

   “风老师教妹红体术,我都看到了,真是很感谢你,妹红这个孩子很少和别人说这么多话了。”慧音向他鞠了一躬,语气中的感激不像是装出来的。

   “那个……慧音老师你是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的?”

   “啊?那个……其实我会读心术啊,哈哈……”慧音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笨蛋,刚才自言自语这么久居然没发现吗。

   “原来如此呢。”炙风林好像也明白怎么回事了,不由得笑了起来。

   笑了一会儿,炙风林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妹红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慧音的表情暗淡了一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因为她不会死。”

   “这我知道,可是这和她的性格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吗?”

   炙风林还是不明白,不会死这是件好事啊,如果自己不会死那肯定是冲在战场最前面,那些最危险的事情也不用怕了。

   “因为不会死,所以她还不懂什么的时候就被别人当作怪物,她被人类驱逐,一个人生活,和可怕的妖怪搏斗,直到最终养成这种孤僻的性格。”慧音有些悲伤地说着,脸上的表情也低落了下来,“而且她也很怕。”

   “怕什么?”

   “怕死,怕那些她认识的人死去,因为她永远不会死,所以她会亲眼看着认识的每一个朋友慢慢老去,直到离开人世。”

   “所以她宁愿谁都不认识,这样就永远不会伤心。”

   “嗯,与其将来会看着那些朋友离开,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认识他们,永恒……是一种最可怕的惩罚啊。”

   炙风林也沉默了。

   的确,人类一直在追求永生,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活的更久,这源于生命天生对于死亡的抗拒。但是对于那些已经有了感情和生活经历的人来说,放不下的东西太多,而永生就等于逼迫他们不断地捡起而又放下,这个过程很痛苦。因为当捡起它们的时候会感到很幸福,而之后不得不放下的痛苦会因为这曾经的幸福而被衬托得更加剧烈,甚至撕心裂肺。

   对于一个基因工程人类来说,他本不该有什么感情一类多余的东西,他们被制造出来的目的就是用来上战场去送死的,感情这种让人软弱的东西本就不应该存在。但是人类至今也没有研究出如何去除感情,仅仅能做到的不过是压制它而已,所以每一个基因工程人类从出生开始就不懂什么是爱什么是痛苦,战友死亡也只是觉得心里缺少了点什么。

   但是自从来到幻想乡,炙风林觉得自己的一切都变了。

   因为这里的水土,这里的人,这里的世界,他似乎已经找回了属于人类不可磨灭天性的那一环,他有了和普通人一样的感情,他会哭会笑,会为同伴的受伤而急迫,会为他人的成就而喜悦……这,难道就是幻想乡真正的意义所在吗?

   “妹红她的岁数应该比我大得多吧,但是……我还是把她当作一个孩子来看,她就是一个孩子,无论是看上去的样子,还是她的心灵。”慧音忽然微笑了起来,“上千年的生活好像并没有让她变得多成熟,直到现在都还是这样孩子气,真是……”

   “这这样也不错是吗。”

   “是啊,也不错呢。”

   随着小小的爆炸声,两人不约而同的向天空望去,只见五颜六色的礼花映亮了天空,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

   “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啊,今天吗……今天好像是守矢神社例大祭的日子啊,本来应该在妖怪之山举行的,但是为了获取更多信仰,就搬到村子里来了。”

   慧音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本来自己好像就是打算去看例大祭的,只是路上碰巧看到妹红所以就留了下来。

   “守矢神社例大祭?不是只有博丽神社才有例大祭吗?”炙风林思前想后也没听说守矢神社有过例大祭的前例。

   “以前的确是这样的呢,但是今年开始守矢神社也要搞自己的例大祭了,听说是为了收集人类的信仰。”

   “那倒也是,博丽神社根本不需要信仰。”

   “你这么说,灵梦小姐可是要生气的。”

   “生气就生气吧。”炙风林无所谓的摊了摊手。

   连巫女都没信仰的神社,还需要什么别人的信仰……

   出于对守矢神社例大祭的好奇,炙风林打算先不回风林店,文有了新职位之后就不在风林店打杂了,所以饭还得自己做,还不如在外面吃了算了。

   希望例大祭那边有类似大排档一类的的地方,反正以自己的身体吃点地沟油什么的也没关系,能填饱肚子就行。

   “风老师也要一起去看例大祭吗?”

   慧音疑惑的歪了歪脑袋。

   “既然是守矢神社第一次开例大祭,总得去捧个场嘛,毕竟我也算和那里有点渊源。”

   这个渊源背后的故事太多了,回想起来还真是让人有种岁月如梭的感觉。

   “风老师果然是君子之心,从来不记仇呢。”

   “只是我这个人比较懒,所以仇也懒得记而已。”炙风林摆了摆手,不提也罢,当时自己可是想全副武装杀上妖怪之山的。

   “如果人人都能像你这么‘懒’,那幻想乡就和平多了。”

   “别这么夸我,我会自负的。”

   两人在村子里绕了十分钟,终于来到例大祭会场,看起来村子里有三分之二的人都来了,还有不少天狗和河童。

   “风老师,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遇到你。”

   听声音有些熟悉,炙风林下意识回过头一看,原来是阿求。

   “阿求小姐,你也来看例大祭吗?”

   “自然是如此,如此盛事,我怎么会不来一睹呢。”阿求微笑着点了点头,她的旁边是两个稗田家的家丁,看起来像是亲卫队一类的人。

   “那阿求小姐对这场例大祭又了解多少?”炙风林想了想,如果能了解些事情的话也不错,起码可以推断一下守矢神社想要做什么。

   “这场例大祭和我稗田家关系可是非常密切的。”阿求平静地说着,但是语气中的自豪感却无法掩盖。

   “哦,怎讲?”

   “守矢神社要在人间之里开例大祭,需要经过村长,还有两大家族族长的同意,而且允许天狗和河童进入村子也是我们做了说辞的,不然事情还没有那么简单啊。”

   原来如此,怪不得天狗能出现在这里,原本妖怪之山的天狗和人间之里的人类关系可不怎么好。

   “原来是这样,不过我想,阿求小姐也该知道些特别的事情吧?”炙风林点了点头,然后用一种特别的眼神望向了阿求,就好像在说“你懂的”

   “那是自然,待例大祭结束之后,我们尽可详谈,但是现在的话,还是好好的观赏吧。”阿求微微一笑,聪明人不用挑明也会明白彼此的意思。

   “我也是一样的想法。”炙风林扬了扬嘴角,然后将目光投到了人群前的空地上。

   “你刚才和阿求小姐打什么谜语吗?”慧音这才回过神来,看来两人达成了某种协议,之前只是听说稗田家在资助幻想科技,原来还有更深层次的关系啊。

   “聪明如慧音老师的人,怎么会不懂呢。”

   空地上没有什么人,这让本以为在跳神乐舞的炙风林不禁有些失望,在幻想乡缘起中看到例大祭的巫女都会跳神乐舞,因为没赶上博丽神社例大祭所以从没见灵梦跳过,这次正好有机会看看,没想到居然空无一人,难道已经跳过了?

   正当炙风林想找个人问问正在干什么时,慧音忽然发现了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边好像是熟人呢……琪露诺?这孩子怎么会在这?”

   “琪露诺?”

   炙风林忽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大酱~我们来玩捉迷藏吧,这里这么多人你肯定找不到我!”

   “只有两个人捉迷藏不好玩啊……”

   “那我们玩什么呢?”琪露诺苦恼的撑起了脑袋,眼睛也四处乱瞄,“那个是……变,变态叔叔!”

   “变态叔叔?”大妖精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她看到一脸黑气走过来的炙风林。

   “我说你这前缀早就该换了吧,你真的想被我做成碳烤妖精吗?”炙风林蹲下拉揪住琪露诺的耳朵晃了晃,“快说,你来干什么的?”

   “我就是来玩的嘛!”

   “鬼信。”

   “叔叔,我们真的是来玩的。”大妖精也在一旁劝。

   看着大妖精一脸无邪的目光,炙风林姑且信了。

   “以后不许叫我变态叔叔,听到没有!”

   “听到了啦……”琪露诺泪眼汪汪的摸着耳朵,其实他根本没用力,完全是琪露诺自己脑补的“很可怕的刑罚”而已。

   慧音也是无奈,这个孩子就是这样,没办法啊。

   但是很可爱就是了。

   “那不是……炙风林先生吗!”

   忽然之间,炙风林就像接到了死神的电话一般僵住了。

   这个声音……难道……

   最不想撞见的……

   东风谷早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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