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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初遇孤儿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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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喜婶儿,柴火我都捡好了。”

   “呦,大妞这么快就回来啦?手脚可真利索。来,给婶儿吧,你先歇会儿!”

   “别别别,三喜婶儿,这柴火重,你的腰刚养好,可别再闪了,还是我给你送棚子里去吧!也就几步路的事,我又不忙!”

   “好好好,婶儿就谢谢你了,大妞你这孩子就是实在,太招人喜欢了。”

   “婶儿要是再说谢,大妞可生你气了!再说我和弟弟平时也多得你的照顾,要是没有你们这些热心人,我们姐弟早就饿死了,总之以后婶儿要是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你就尽管说话啊!千万别见外!”

   “好好好,你这孩子啊,呵呵,婶儿以后都不和你见外!”

   ……

   “三猴子,给,这是你的,两个山李子,五个脆枣,你自己再数数。”

   “不用了,我相信二小子哥哥的诚信,二小子哥哥,给你窝窝头。”

   “好,三猴子最乖啊,下次想吃啥了,再跟二小子哥哥说啊,我们还拿窝窝头换。”

   “好,我知道了,二小子哥哥再见。”

   “三猴子再见。”

   “二小子哥哥,我的窝窝头只剩半个了,不够换的了,怎么办?”

   “小狗子,我们事先说好的,一个窝窝头,换两个山李子,五个脆枣,这是大家之前事先讲好的,人人平等,虽然咱俩关系最近,但我也不好让你单独搞特殊,不然大家知道了都不会同意的。”

   “可,可是,那二小子哥哥,怎么办啊?小狗子也想吃果子,呜呜……我也想吃……”

   “好了,好了,小狗子你先别哭,哎!谁让哥哥平时和你最亲近呢,待哥哥琢磨琢磨,给你想个办法吧!”

   “谢谢二小子哥哥,二小子哥哥最好了,小狗子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嗯……有了,这样吧,小狗子,看在之前你的诚信都挺好的份上,而且你这窝窝头还剩下大半,那我就吃点亏,跟你换一个山李子,四个脆枣吧。”

   “行行行。二小子哥哥果然是个大好人!”

   “但是,小狗子,这是哥哥我对你的特殊照顾,你可不能和别人说,而且再没有下次了。”

   “嗯嗯嗯,知道了,二小子哥哥,小狗子下次不会了。”

   ……

   “二小子?你又跑出去了?”

   “姐姐?姐姐,你回来了?今天的柴火多吗?累不累?”

   “不累,我已经把柴火给三喜婶儿送回去了,你又上山了?”

   “嘿嘿,姐姐,没事的,我可厉害了,身手比那孙猴子还灵活,你就放心吧!姐姐,我今天换来了三个半的窝窝头,省着点够咱俩吃两天啦,嘿嘿……哇,姐姐你今天换到的粮食好多啊!姐姐真厉害!”

   “嗯,今天三喜婶儿特别高兴,可能家有喜事吧,还多给了我半捧大碴子,看来咱们这10天内是不会饿肚子了。”

   “哇,三喜婶儿真好!”

   “婶儿是很好,二小子,村里人对我们的好,你都要记得,不要当成理所当然,将来等我们长大了,是要报答人家的,记住了!还有,二小子你别转移话题,说过多少次了,不许你上山,你偏上,你还小呢,要是摔着了,姐姐哪来的钱给你看病呢?”

   “姐姐,我,我也厉害呢,身手敏捷,不会摔下来的。”

   “那也不行,家里现在就剩下咋俩相依为命了,要是你再有个好歹,可让姐姐怎么活啊?我怎么对得起爸爸,怎么向死去的爷爷交代?呜呜……”

   “姐姐,你别哭啊,二小子知错了,我发誓,我以后会小心的,真的,姐姐,我也想帮姐姐,姐姐一个人太辛苦了,我要是能快点长大就好了。”

   “姐姐不要你快点长大,姐姐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强。”

   “姐姐,等我长大了,我要赚好多好多的钱,买好多好多的大碴子和白米,让姐姐天天吃白馒头,再也不挨饿了,还要给姐姐买好多好看的花衣裳。”

   “姐姐不要那些,只要二小子你身体好好的,没病没灾的,姐姐就知足了。”

   ……

   目送着亲亲热热的姐弟俩渐行渐远。

   何彩云见此二人十分眼神,努力回忆着,前世在王家村呆了半辈子,王家村的老老少少她都认识,可这对姐弟,她却陌生的紧,一点印象也没有。

   同样从头到尾看全了姐弟二人的行动和对话的彭珍珍,感动莫名,回头见何彩云好奇的眼神,便主动解释道:“哎,彩云啊,你不知道,这对姐弟也是苦命人啊,以前他们家是我们村里有名的知识人,书香世家啊,可这孩子们的父亲也不知道得罪了谁,被诬告,归了黑五类,判刑了,现在人可能早就没了;自从阿才出了事,他媳妇也跟别人跑了;家里只剩王大爷一个老头带着两个孩子过,可也没过几年,王大爷身子就不成了,今天开春时也去了,现在独剩下两个年幼的孩子了,可怜啊。那个小姑娘和你同岁,今天10岁了,可是那个男孩才6岁,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呢,现在就知道上山采果子和村里的孩子们换吃的。真是不容易啊!”

   听了婆婆的解释,何彩云忽然想到,这俩孩子应该就是王有才家的了,只是这两个孩子的身世……

   她上辈子嫁过来时是六年后,当第一次听到这家惨事的时候,这家都已经没人了,本来是还有两三个亲戚的,但由于他们父亲的成分问题,亲戚们都不敢给予任何帮助,也不愿白白浪费粮食便宜给外人,最后导致姐弟俩也在64年年底时双双饿死了。好好的一家人,就这样都没了。

   因为成分问题,他家的地都被村里收回了,只村长同情这一家子,就尽力给留下个小小的屋子,屋子虽简陋,可毕竟能遮风避雨,比露宿街头强。村里为防悠悠之口,无奈不敢给予太多帮助,毕竟不是谁都有同情心的,也有很多人喜欢看别人家的笑话。

   最后无依无靠、无土无地的两个孩子,就这样被活活饿死了。

   虽然村人也有想帮忙的,但这个时候,几乎家家都吃不饱饭,能偶尔照顾下这对姐弟已经是大发善心了,但想要顿顿接济,天天帮忙,那谁家都受不了。

   虽然现实太过残酷,但这年头饿死、冻死,这的确是有的。

   无依无靠,无财无物傍身的两个孩子,结局如此是可以想见的。即使何彩云上辈子知道了,也顶多是叹了句“可怜”而已,至于这辈子……

   不过……64年年底?

   那不就是今年年底吗?

   难道……

   唉!看来她说不得真得拉扯一把了。

   这要是放在以前,她即使是想帮忙,那也是有心而无力的,可现在不同了,她现在有了空间这个最大的作弊器,想照顾下这对姐弟不被饿死,还是可以的。

   只是……她又不是圣母,见到苦命人就想帮一把,见到落魄的就施舍一下,她没那么伟大,自己的日子都没过明白呢,多余的同情心,只会给家人和亲朋带来麻烦。

   她向来信奉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所以她也从不做午餐免费送人。

   现在么……还是先看看他们二人的品性如何吧!

   要是两个好的,就伸手帮一把;

   但要是两个品性差的,是和唐桂花一样的渣渣,那就只能说抱歉了,二人还是听天由命吧!

   她虽然有空间,但她也不是救世主,更没想过把自己当成是个救人于水火的活菩萨。

   她承认,她不是个好人。

   ……

   母背山坐落在A镇和C镇中间,此山面积很广,山中野物众多。每过秋收后,附近几个村长都会带着村民上山拾柴收野果,冬季成群结队的上山猎野鸡野兔。

   这座山的名字,缘由一个神话故事。

   话说很久很久以前,王母娘娘曾派一仙子下凡,替她赐福于人间,但就在此期间,仙子曾救了一位猎户,而死里逃生的猎户十分感念仙子的救命之恩,便时常给仙子送些吃食,还帮仙子干活,平日里更是多有照顾。

   天上一天,人间一年。王母娘娘虽只给了仙子三天的赐福时间,但实际上人间却要度过整整三个春秋。

   当地上才过一年的时候,仙子就被猎户的真诚深深感动了,一仙一人日久生情,不久就私自结为夫妻,仙子还给猎户生一大胖小子,一家三口过得幸福快乐。

   仙子归期未还,王母知道实情后大为震怒,言称要严惩仙子。不久后,先是仙子丈夫――猎户,得了重病,不治而亡;然后是仙子的儿子生病,眼看就要不行时,仙子倏地恍然大悟,然后背着儿子踉跄出门,在一片大大的空地上,冲着东方,背着儿子跪倒在地,祈求王母的原谅,苦求:只要儿子无事,她愿接受任何惩罚,无论有多残忍,她必不怨。就这样,她跪了很久很久。

   后来王母娘娘虽有心原谅仙子,但又怕给其他天庭众仙造成不良影响,纷纷效仿,便只让仙子的儿子病愈,却并不令仙子起身,就这样,又过了很久,直到仙子面朝东方跪着的身形化成了一座大山。

   仙子的儿子痊愈后,每天都陪在仙子身旁,给她找吃的,直到仙子石化后,仙子儿子也在母亲化成山的山脚下坐化,永远陪着母亲,不离不弃。

   至此,后人都称其为母背山。而这座大山远远望去,也的确像是一妇人佝偻着身躯跪地的样子。

   何彩云上辈子就很喜欢这个故事,曾戏言,母背山之所以物资如此丰富,是因为仙子娘怕饿到自己的儿子。并还和好友说过,如果换成了她何彩云是那个仙子,她也可以为了儿子无怨无悔的永远跪地不起。

   出了王家村,何彩云带着雀跃的心情走进大山。

   当时婆婆彭珍珍刚把她送到村口时,何彩云就拒绝了婆婆的相送。认为自己又不是个真小孩儿,没什么不敢独自回家的。而且现在的治安,可比后世的好多了。

   彭珍珍虽然刚刚认识何彩云才一天,但据她观察和了解,这孩子固执起来,是谁也说不听的,最后只好无奈妥协。

   而何彩云把婆婆劝回去,也是有其目的,因为她想单独一个人进入母背山。她想进山里看看,能不能捡点好东西。她上辈子和桃花“旅游”时,可看到了,后世的聪明人,从此山中开发了很多很多的好东西。

   走了一会儿何彩云才发现,这里并没有她之前想得那样好,以为会有很多的落果等着她捡,她猜,也许是都让之前的那对姐弟俩捡光了吧,毕竟野果也可饱腹。

   又往深处逛了逛,虽没有发现落地的果子,却让她发现了许多珍贵的菌菇,看来那对姐弟应该也是不识其真面目,最后才成了漏网之鱼,结果便宜了她。

   一阵翻腾,何彩云采了很多蘑菇收入空间,却并没有贪心的都采完。大自然里的“潜规则”,她懂。

   靠着空间来壮胆,何彩云在野林里转悠了好长时间。

   幸运的是,大型野兽她并没有遇到,但小了小去的野鸡、野兔她倒是看见了不少,只可惜她人小抓不到,空间意念现在也用不了,她也只能望“兽”兴叹了。

   ……

   左耳微微一动,何彩云听到身后有一丝细微的声音传来,脚不停的思考片刻,她开始不着痕迹的悄悄加速,试探对方的意图,可偏偏她快,对方也快,她慢,对方也慢。

   大概十分钟前,何彩云就发现身后有东西跟着她了,只是每次她回头时,对方都机灵的躲了起来。看来对方很有灵性也很狡猾。

   不过何彩云虽然没有看见它的真身,但从声音上来判断,对方应该是个小巧型的动物,不是巨型野兽。

   对方就这样一直躲躲藏藏的跟着她,却又不肯光明现身的行为,让何彩云一时摸不着头绪,没猜透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从不认为所有动物都是蠢笨的。

   何彩云不再细想,再次加快脚步,她不猜了,想早点回家,不然爷爷奶奶该担心了。

   “啊……”一个分神,何彩云被树枝绊倒在地。

   “吱吱……”

   何彩云一抬头,只见一只小巧雪白的小狐狸蹲在她面前,差不多有她现在脑袋那么大小的小家伙,正担忧的望着她。

   噗嗤!

   “有趣!”

   倒在地上的何彩云不急着起身,只露出个若有所思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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